第六章 - 耶稣遇上吉哈德: 用爱战胜恐惧

穆斯林,基督徒和耶稣

第六章

耶稣遇上吉哈德:
用爱战胜恐惧

 

不久前,我与一位新邻居谈论我在中东的经历。我们彼此自我介绍时,都在各自的花园里干活,面对着面。
他是他们教会的执事。当他问到我的工作时,我告诉了他我的工作和我在黎巴嫩的朋友。必须承认,我给他的是我最好的故事。毕竟有谁不喜欢留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
“哇,”他戴着园艺手套,一只手拿着剪钳,倚在围栏上说,“虽然我羡慕你所做的,但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我永远都不会那样做。”
“如果没有试过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半开玩笑地说。“但是,说实话,看到世界上的这种情况,顺从信仰的话,你会怎么做?”
“你所说的正中要害啊!”他停顿了一会,然后说:“我想说我会尽力走近穆斯林,给他们传讲耶稣,甚至帮助他们活得更好——你知道的,要富有爱心。”
“哦,”我说,“但是假设你有权来做决定,你真正会怎么做?”
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捋了捋下巴。“我想我会平定整个地区,减少损失,结束争论。”
“哦,”我说,“谢谢你的诚实。但是告诉我,你要怎样使你想做的与你认为耶稣希望你做的相协调?”
“ 啊,这就棘手了。我想要怎样产生不了多大区别。我只是丹佛的一个蓝领工人,对于伊斯兰,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在CNN新闻上看到的。所以不论从哪一点来看,我的想法都不重要。我有我的信仰和信念,但是对于这些事,我没有任何权利做任何决定。这和我没有关系。”
那天晚上,我一直熬到很晚,想看书,但和邻居的谈话却总是挥之不去。我想,他不能真的认为这一切与自己没有关系。
可是,我毕竟半生都生活于这之中;而他没有。我的经历让我相信,对于耶稣和穆斯林朋友,我心中的感受总是直接相关的。如果对他们带有苦楚或者偏见,我就不能向耶稣说话。如果对任何事心怀二意,我甚至不能对他们说话。
大多数西方的基督徒心怀二意,并不是出于自己的选择。一方面,他们知道所读的福音是真实的,但是另一反面,他们生活在颜色标记的恐怖警报时代,甚至每次搭乘国内航班,都会怀疑会不会是他们生命的最后。

接触伊斯兰安全吗?

我与邻居那两分钟所说的描绘了笼罩在我们许多人身上的一个阴影。人们不仅想知道接触伊斯兰是否安全,而且带着基督的爱这么做,对于他们也很不容易。
人们很容易相信伊斯兰本身就是问题所在。毫无疑问,宗教是温床,滋养了深层的信念和狂热的情感,有些时候会导致激烈的冲突。但是指控一个宗教孕育了少数信徒所做的恶行,这毫无益处。
作家,演说家,穆斯林家庭中的一位基督徒麦罗希(Christine Mallouhi)指出:“真正的基督徒、穆斯林和犹太人不会杀人。恐怖分子会杀人,恐怖分子对谁都一样,因为他们的宗教是仇恨和恐怖行为”,(增加强调)。
我同意这个说法。但是我经常听到一个接一个厌恶国际恐怖主义的人会这样说,“是停止为他们找借口的时候了,就实话实说吧。”他们认为杀戮是伊斯兰的代名词。
我通常会回复:“你说的一点没错。凶手就是凶手,我们应该再别为他们找借口了。”
我的朋友中很多都是军人,我听到他们常说的话是:“首先要获得该区域。一旦我们消除了威胁,建立了代理政府,然后就可以考虑宗教和社会福利。”
尤其有一位朋友,对我的见解很不满,曾说,“听我说,卡尔,如果别人毁灭自己或者杀害我们,我们不能向他们宣讲耶稣。你的利他主义观点没有考虑到人性的因素。当你在蘑菇云下奄奄一息时,不可能和别人分享上帝的爱。”
我从来没有服役于军队,所以可能缺少些什么。然而这个迫切的问题使我深夜难眠,关于这些,到底怎样才是基督般的视角?
二十五年来,我与穆斯林共同生活、共同爱、一起分担、一起悲痛。在我遇到的少数暴力事件中,我从未看到过任何激进的恐怖分子按照较高的价值标准而生活:穆斯林的,基督徒的或其他的。
通过杀戮制造恐慌和服从的人有一个名字:罪恶。坚持说穆斯林是恐怖分子根本就不准确,也不公平。

冲突中的堂兄弟

有一点很重要:要更广泛的理解名为“三大一神教”的残酷的斗争历史。犹太教的产生归于亚伯拉罕和摩西;基督教采用了这两位先祖,外加了对耶稣基督独特的生命、死亡和复活的试图遵循。几百年后,伊斯兰教出现,声称出于同一血脉:亚伯拉罕,摩西和耶稣。
基督教普遍的观点一度曾是:因为建立于犹太教和基督教之后,所以伊斯兰教不是纯正的一神教信仰,而且他们的阿拉伯根源也并不是真正出自亚伯拉罕。我们常常不假思索地漠视伊斯兰教,称其虚假,同时还伤害穆斯林,嘲笑他们信仰的真诚。然而我们却更为赞同犹太教,因为对于同一个独一真神的信仰,它不可或缺。
我并不是说三个一神教的信仰是相同的,但是我确实想指出每个信仰自己宗教的穆斯林也与亚伯拉罕直接相关。所以为什么要因此而争论呢?对亚伯拉罕的信仰不是问题。
伊斯兰教本身最早的分裂是在穆罕默德去世二十年后。他的女婿阿里,成为第四任哈里发(伊斯兰教的宗教/文化领导者)时,民众普遍不接受他,因为他不是穆罕默德亲生的儿子,而只是通过婚姻连结的儿子。阿里被谋杀,他的儿子依次开始战斗。哈桑最终被毒死,侯赛因十年后死于战斗中。
阿里一派成了有名的什叶派,他们在当今的穆斯林世界里仅占有15%,主要分布于伊朗。还有,什叶派伊斯兰教在伊拉克也日益增长。
逊尼派(见下文)和什叶派的主要区别在于什叶派相信阿里是第一任合法的哈里发。现在叫伊玛目。
这些伊玛目都是阿里的后代;他们被视为公义,有一些人更是认为他们从未犯错。他们不承认任何阿里血缘以外的伊玛目,并用盛大的节日纪念侯赛因的牺牲。
总体来说,什叶派认同应该调整伊斯兰教法,使之适合环境,而不是一成不变地严格遵守伊斯兰教义。
逊尼派被认为是主流教派,分布在大多数伊斯兰国家,从名义上的穆斯林到世界上一些最残忍最专制的独裁者。他们不认为只有阿里的直系后裔才能拥有穆斯林的领导权。还有,在强制施行伊斯兰教法的国家,伊斯兰教法不可改变,改变就意味着破坏,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逊尼派伊斯兰常常通过迫害,政治优势,有些情况下,甚至通过直接流血来镇压少数群体的什叶派堂兄,这在2003年美国和英国为首入侵前最为著名。
从1979年开始,在萨达姆的统治下,执政的复兴党(由逊尼穆斯林大体组成的非宗教政治党)用杀害北部库尔德人时同样的凶残,屠杀了伊拉克南部的什叶派穆斯林。
除了这些暴力之外,绝大多数的穆斯林和你我一样:希望与家人朋友有个安全稳定的生活。大概只有5%的伊斯兰信徒赞同为了捍卫伊斯兰,可以使用任何暴力手段。
今天,伊斯兰教的极端派别包括阿富汗的塔利班,穆斯林兄弟会,和沙特阿拉伯的瓦哈比教派。

吉哈德的起源

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共同的历史中,愤怒的根扎得很深,紧紧纠缠。在不同的时期,战争、政治、对上帝和地产的热情使这三大宗教陷入种种冲突。它们彼此发起征战,这些征战都不同程度地被称作“圣战”或“吉哈德”。
下面的信息——我没有将任何一条称为“硬道理”的意思,源于我仍为学位累死累活时,也出自与主要来源(例如:穆斯林)的第一手的谈话资料。我认为这很重要,因为它会帮助你理解普通穆斯林的心怀意念。
穆斯林是一群受伤的人,被因个别激进举动而附于他们的耻辱所伤。他们对基督徒的畏惧与基督徒对他们的畏惧是相同的。由于三大一神教多个世纪的分裂和斗争,使所有关系都存在许多潜在的敏感问题和雷区。所以请认真的做出决定,不去辩护,不心存报复或自以为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关于你,关于你的朋友和耶稣,而不是关于宗教机构或充满仇恨与耻辱的历史。
对于穆斯林,一战末期,土耳其奥斯曼帝国最终被欧洲军事力量瓦解,是他们历史的一个低谷。对于曾一度辉煌的伊斯兰帝国,某种意义上这意味着丧钟的敲响。几个世纪前,伊斯兰向北一直扩展到法国中部,向南到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从西部的直布罗陀一直延伸到东部的克什米尔。广阔和好战的帝国由一连串的哈里发所统治——哈里发是社会、精神、政治和军事的领导。
他们在欧洲遭受战败后,十一、十二和十三世纪,他们自己的国土又经历了一系列的十字军东征,伊斯兰开始消退,缩小至阿拉伯半岛、巴尔干半岛和一些外围的部落地区。伊斯兰一直被推翻,直到最后合并为奥斯曼帝国,以欧洲东南部为中心,沿巴勒斯坦海岸线往下,直至阿拉伯和非洲东北部。
当奥斯曼土耳其人最终向西方军事力量投降时,整个帝国的控制权交给了天主教/新教基督徒,最终四分五裂,成为战事连连的国家、部落和各欧洲君主国的殖民地。再一次,穆斯林所认为的基督教的战斗口号——“上帝,黄金和荣耀”——深深刺入了伊斯兰的心脏。
控制、纵容、腐败,这些殖民地霸占者诋毁了耶稣的特征。他们所行的总是与耶稣所教导的相反:“有人拿你的外衣,连内衣也让他拿去。”那些殖民势力没有给予,而是剥削。传统伊斯兰将耶稣描述为无罪的先知,而穆斯林看到的却是罪恶的利益。付账的是他们自己。

信仰故事

从愤怒到原谅
我和克里斯走进那家五星级酒店的大厅时,酒店下午的活动已很繁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时间是4:20,到处都是人,但是开斋餐(代表斋月中每日封斋的结束)还要20分钟才开始。
我们问候了男女主人(我们的医生朋友),然后一家当地的报纸拍了我们的照片。有好几个星期,对于在这场医生协会的活动中讲话,我都充满了信心,而现在由于太过紧张我觉得恶心。甚至都无法进食(开始的时候)。
以色列军队当天早些时候闯入伯利恒,破坏了几间房屋并枪杀了旁观小男孩的新闻使那晚更戏剧化。整个地区骚动一片。事实上,这个活动几乎被取消,我的医生朋友想过让我不要发言。
当时大概有700人出席,自从初中以来,我从未那样恐惧过。但是我一张口,便感觉到上帝的同在。我一直没用翻译地讲了大约15分钟。(之后马哈茂德用阿拉伯语读了一遍我的讲话,所以他们听了两遍。)
我为讲话取名叫“从报复到和解,”而且确保讲话针对一些具体的事情。第一,我感觉到主在引导我诚实公开,不只是做一番讲话。第二我知道我需要从内心层次来与这些人沟通。第三,我知道我需要与他们分享我们对爱、悔改和饶恕的需求。确实艰巨的任务。都要在几分钟之内完成。
开场白中我说我知道世界上所有问题的原因,也知道怎样去解决。这似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我说到我们怎样需要在心里为罪忏悔,不用忧虑别人会怎么做。我又讲了一遍耶稣的“眼中有梁木”的故事,并且称自己就是问题所在。世界的问题是我。我才是故事中的大罪人,世界上所有的战争都归咎于我自己的心。
我告诉他们是我自己的内心中隐藏着恐惧、愤怒和挫败感。我还告诉他们我需要他们的帮助和饶恕。但是最主要的是我们需要上帝的饶恕。我们需要跨越“理解”和“对话”的层面,返回到心与心的真诚交流。
我引用了路加福音6:37:“你们不要判断人,就必不受判断;不要定人的罪,就必不被定罪;要饶恕人,就必蒙饶恕。”
我又一次请求饶恕时,祈求他们回应我。许多人居然喊了出来,“我们饶恕你,卡尔。”我的讲话以群体起立鼓掌和众人排队感谢我而结束。
后来,马哈茂德打电话给我,他说那一晚“极具历史性”。他认为那是第一次一位非穆斯林,非政治家在黎巴嫩的斋月开斋上讲话。而且那绝对是第一次他听到一个美国人或一个基督徒请求阿拉伯穆斯林的饶恕。
讲话结束后,一位掌管内务部的将军所说话也使我深受鼓舞:“感谢你能够这么坦诚。你所说的正是我们在黎巴嫩所需的。我一定会让这个信息刊登到所有报纸上,我也希望我们能保持联系。”
再一次,爱、宽恕和和平这一简单信息的力量证明了它能征服一切。这是耶稣所用的方式。这个世界充满了动乱、战争、冲突和仇恨。而基督所提供的生活与之正好相反:他提供了一种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方式,用和平与爱来生活。然而我们必须选择这一方式。它不会简单自然地来到。


冲突的观点

对于陌生的伊斯兰信仰,人们有太多的恐惧,所以穆斯林总是因为少许人的暴力行为而受到责备。还有,也应认识到西方政策有时制造紧张局势,加添侮辱来伤害穆斯林的荣誉感,这种伤通常很深刻。
20世纪5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局幕后支持伊朗国王恢复王位。西方认为该举措是使各势力平衡,压制苏联对该地区侵略的合理行为,但是伊朗的什叶派却持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不受欢迎的西方影响力对仅存的什叶派伊斯兰国家的入侵,既不是出于维持稳定,也不是出于对该国家的维护;为的只是剥削利用。
1979年,当伊朗国王被迫由霍梅尼所取代,武装分子闯入美国大使馆,劫持了53名人质时,美国“维持稳定”的努力被彻底粉碎。对于美国,此举是公然的敌对。对于伊朗的什叶派,只是重新主张自然秩序。他们恢复了自己的国家,拒绝了西方的影响,并且拥有了一位能重新将其团结的领袖。
20世纪80年代,在另一个地方,美国赞助了(沙特和巴基斯坦协助)圣战者组织(阿富汗自由战士)的成立、训练和经费。他们是压制苏联扩张进展的整装待发的势力。美国对于这些将苏联的连续战斗一次次向北驱赶的勇士极其感激。
这使伊斯兰内部的观点产生了变化。这一次不是伊斯兰国家任凭西方势力摆布,而是西方依靠他们。美国需要圣战者组织来阻止苏联的扩张。在穆斯林中,自豪感上升,需要得到认可。欠债在累计,但是哪里有偿还?
相反,美国完全忘记了打败铁幕的阿富汗和塔吉克穆斯林。苏联帝国倒了,美国对这些精明的战士的依赖也随之消散了。
现在,我们需要想想:“基地”组织的主要根据地在哪?阿富汗。“基地”组织的资金来源是哪?沙特阿拉伯。“基地”组织在哪建立自己的情报资源?巴基斯坦。
美国在阿富汗战争中丧失了它的盟友。
一帮穆斯林弟兄出现,渴望领导权,被昔日的朋友所遗忘,没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因此(只是推测),诞生了塔利班。(英文中塔利班源自塔利布,塔利布的意思是学生。)
我们再快进。苏联解体后的威胁势力(美国)和伊拉克,经过了多年潜意识上的交流。一个名叫萨达姆?侯赛因的残酷无情的独裁者决定,因为历史上科威特是伊拉克的一个省,他应该为了国家的扩展将之夺回,并且能够得到更多的油田。为了保护重要盟友科威特,美国的反应是“沙漠盾牌”行动,向伊拉克调派了军队。
从西方观点上,此举看起来完全合理。科威特是盟友——几乎毫无防御能力——而且萨达姆是个邪恶的暴君,决定屠杀上千人眼睛都不会眨一眨。美国帮助科威特是应当的选择。
但是结果,虽然没有当即发生,却非常严重。沙特阿拉伯需要美国的干涉来确保萨达姆的伊拉克军队不会继续向南涌向他们的半岛。沙特阿拉伯向美国提供了一个战略着陆点,助其调派军队:他们自己的国土。对于西方,这看起来很符合逻辑,也符合情理,甚至可能有些武断。
但对于伊斯兰,这一举措看起来是这样:西方的基督徒势力获得了进入最神圣的土地的权利。沙特阿拉伯是伊斯兰两座最神圣的城市麦加和麦地那的故土。在这个高贵的地方,异教徒(不信教者)却获得了攻击伊拉克这个非穆斯林领导的穆斯林国家的途径。虽然出于美国对科威特的支持,但对于真正的穆斯林,这是亵渎。同时,沙特的资金(不论政府是否知道)继续流向阿富汗甚至是巴基斯坦的塔利班活动。
当然,中东地区持续时间最长的紧张局势发生在圣地的心脏部位。我可能有些偏颇,但西方好像是宣誓对以色列忠诚,不惜牺牲以色列的阿拉伯邻居。这在很大程度上肯定是由于犹太人在纳粹时代经历了太多残忍。我们的同情心迫使我们在犹太人重建家园后,做其后盾。而且许多重回以色列的人曾是我们自己的邻居。最后,我们共有的历史传承和神学/圣经上的传承也自然地为我们和我们的犹太朋友搭建了一座桥梁。
但是,我们有时候做的太过头了。上帝爱一个民族是以其他的民族为代价吗?令人惊讶的是,我听到讲道上在宣扬以色列国家的美德的同时,竟然鼓励人们拥有毁灭企图占据以色列的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想法。
我知道有些人可能认为我关于中东冲突的观点很无知甚至是过于单纯。 但不管怎样,我没有说哪个以色列国家的存在令人置疑。对于地缘政治的划分,我也不偏向哪一边,我不认为为了获得宗教或政治统治地位,任何人拥有轰炸、射击、烧毁或玷污人、玷污另一文化的权利。战争总是一场悲剧。但是基督徒号召毁灭穆斯林人民的思想与耶稣的视角完全相反,耶稣同样治愈外邦人和犹太人。

信仰故事

本?拉登的“表兄弟们”听到福音
我们沿着黎巴嫩黎波里的狭窄蜿蜒的街道走着,漆黑的夜使人窒息。与我同行的还有我的黎巴嫩朋友哈什和美国朋友约翰。我们要去会见沙拉菲穆斯林教派的高层领导人。沙拉菲和阿富汗的塔利班出于同一伊斯兰神学观念。从沙特阿拉伯的瓦哈比传统上讲,他们基本上是“基地”组织和塔利班的表兄弟。
当我们拐了一个弯,穿过一扇窄小的门走进一间狭小昏暗的房子时,我在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再次想这个问题)
看到大约50个和乌萨马?本拉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我惊呆了。他们都蓄着长胡子,穿着长袍,只讲正统的阿拉伯语,而不是我所习惯的通俗的黎巴嫩版本。我的心砰砰直跳!这些人许下过誓言要按照最极端的伊斯兰版本而生活。然而看来那一晚,上帝正好把我们放在了他们中间。
哈什安排了这次会面,来谈论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不同。你们到现在也知道,我不喜欢一开始谈论不同,而是更喜欢以共同点开始——主要是耶稣。
所以没过几分钟,我们的谈话就转到了他身上。我们谈论耶稣基督,谈论他的一生、他的死亡和复活,将近三个小时。我最后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我们知道上帝爱他们。他们拥抱我们,亲吻我们,并向我们致以美好的祝愿。 那是另一个蕴含恐怖的场景,上帝又将之转化成了神奇。
他们的领导人陪同我们走到主街道的路边,并且说:“你们打破了我们对基督徒的看法和他们怎样思考的固有成见。我们也很感激你们能来到这里。我知道这肯定不容易。你们可不可以以后再来这里,我们继续讨论尔撒麦西哈?我们爱你们和你们的主张。”
真是奇妙,消极否定的成见是双向的!我们论断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论断我们。正如我们害怕他们一样,他们也害怕我们。只有基督的爱能打破这个障碍,让我们听到看到提供给所有人的福音。

基督般的视角

我的观点起源于此:威胁会笼罩;战争会打响;鲜血将流淌。但是希伯来先知以赛亚说,“唯有我们主的道永远长存”(40:8)。
所以我们这些跟随耶稣的人,应该保持怎样的立场?我不是在说政治上的区分。我是指我们的心的状态。我们中很多人都各有不同:有需要悼念的事情,需要重新考虑的想法;需要重新检验的信念。
我只要求这一点:不要掉入那些认为与自己无关之人的队伍。属灵之人,不该冷漠。我们不能赞同无动于衷。说到底,我们离上帝的距离到底有多远?通常,当我们真诚的跪在祂面前,这段距离便不复存在。“主啊,你多么伟大;你多么仁慈。”“我的敌人嘲笑我,我的生命危在旦夕,”“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耶稣的话语中有拯救和慰藉。他的语调中有赦免和怜悯,有时还有严厉。这是真正的领导——如果忽视这一点,我们就真太愚笨了。我们为什么要忽视呢?
我们的心的状况决定了我们是否与之相关,是否重要或毫无瓜葛。尽管你可能不是总统、牧师、军人、外交官等等,但你的心却与他们的同等重要。通过选择去爱和怜悯那些我们不理解的民族,那个令人生畏的未知的信仰,我们不仅会看到恐惧和怀疑慢慢减少,也会开始搭建桥梁,那带领我们到和平之子耶稣那里去的桥梁。
但是,关于吉哈德,我们该怎么做?对于那少数确实想要我们命的穆斯林,我们该怎么做?
当你认为自己是对方的目标时,“爱罪人,恨恶罪”就变得非常困难。我有一位朋友曾说,“那就像爱炸弹,恨恶爆炸一样。”他说的有些道理。但这真是有效的免责声明吗?还是只是用来减轻我们应该背起的十字架?
不言而喻,如果你要接近某个人,必须将之看做独特的个体。如果你希望与穆斯林建立真正的关系,却又对伊斯兰持有成见,你需要一开始就将这些成见丢弃。也不该有更多一概而论的看法。
引用已故的加尔各答城的特蕾莎修女的话:
我们有责任事奉上帝,不论我们在哪里被呼召。我感觉上帝召唤我去为个体服务,去爱每一个人。我的感召不是对任何群体机构的评判。我没有论断任何人的资格。我从来不以群体来思考,而是思考每一个独立的人。
如果我是以群体来思考,可能从不会开始我的工作。
我相信一对一的个人接触。
如果其他人认定上帝想让他们改变社会结构,那是他们与上帝之间的问题。(此处强调)
特蕾莎修女的“一对一的个人接触”的劝诫,呼应了耶稣的智慧和慈悯。当耶稣忙碌于乱民之间,并被他们围绕的时侯,他仍花时间用治愈、饶恕、训诫和救赎来接触每一个人。
一对一的关系是取得成果的关键,所以别把传道方法作为方法。你知道当别人以宗教的角度靠近你时,你是什么样的感觉。你不喜欢自己“经历”别人的传道,所以我也不建议你对他人“传道授义。”
用心真正的去建立一段友谊,让基督来改变心灵。你只需呈现耶稣。要真正感兴趣、参与、提问,最重要的是,要去爱并尊敬你的朋友。这叫做门徒造就(或门徒辅导)。不是以一堆必须相信的教义来使人回转;而是以简单的,一对一的友谊作为开始。
再次,总是去认为你的朋友比你更加虔诚,而不是不如你虔诚。我总是告诉我的朋友,“啊,如果我能像你这般公义,那我就成啦。”他们会笑,但是这确实表明了一个道理:我不觉得因为自己喜欢谈论耶稣,就比他们更强。如果你表现出他们是罪人而你不是的态度,那你在他们周围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了。
造就门徒是要与某人共同分享时光。造就不是关于罪人的祈祷或者最终的结果。造就是马太福音28:19中的伟大使命的根本理念:“你们要去使万民做我的门徒…….”